星期四, 6月 25, 2009

現實

從旅途中回來了,遊記容後補上。回到英國,用友人的說法,是又重回現實,要開始為論文而努力了。

我的論文是有關社交網站,如facebook和myspace等,如何影響政治傳播的過程。當決定了題目之後,大家都算這題目相當有趣,但一開始工作,就發覺要順利完成,倒也不是容易的事。要收集數據,必要約議員做訪問,但英國這陣子的政治風波,加上我又不是他們的選民,結果吃了很多的閉門羹。除了訪問,還要想想如何收集受眾的意見,如何分析facebook上的內容,如何做好literature review,如何有系統地表達自己的研究...

漫漫長路。

慶幸的是還有兩個月的時間,讓我去好好努力。看了網上的一些教人如何寫論文的文章,說寫論文其實就是由學生變為學者的過程。我倒沒有想過要當甚麼學者,只希望可以把論文順利完成,把研究做得妥當。

星期四, 6月 11, 2009

六月飛雹

大家都說,應該讓時間留在五月天。

英國的六月太古怪了。六月初幾天,氣溫還熱得高達廿來三十度,讓英國人熱得一下子都快要脫光光,愛陽光的都紛紛走到草地上,肆意享受和煦的陽光。怎料一轉眼,兩天下來,氣溫急降到十來度,晚上更只有十度左右,有時又有狂風雷雨,這天在雪菲爾更加落了如黃豆般大的冰雹,撐了傘幾乎都是全身盡濕的,就差還沒有唱出林峰的新歌「Let's get wet」來贈興。

也不想去追究是溫室效應、厄爾尼諾、英倫氣候、或者是其他的誰之過,只知道這種鬼天氣,讓人實在不想出門。於是,我決定出走一下,趁著這學期完結而論文限期還沒到來之際,又到各地去遊歷一番,看看這個世界的美。

但願回來埋首論文之時,天公能行行善,贈我等莘莘學子美好的天氣,為論文的抗戰打打氣。

前路

不只寫過一次覺得時光飛逝,真的,很快。六月霎眼又過了一旬,而我的學期,也隨著交妥了所有習作而結束。餘下的三個月,就是全力為碩士論文而打拼的時候。

這個學期的課程來得比較有趣,我一共修了三個學科,分別為Political Communication 2,Journalism, Globalization and Development,以及Communicating Politics。從課程中對政治訊息的傳播,傳媒中一些有關政治議題的處理,以及傳媒如何對發展中國家有所影響等都有更深的了解。

朋友都問我,畢業後的打算和路向。當然,我會希望能夠學以致用,不過我也明白,在這樣的經濟環境之下,很多公司都凍結人手,好工難求。我倒也不算太過擔心,而且在彼邦一個人空擔心其實也沒有太大意義,倒不如好好享受這段天賜的美好時光,多多感受跟香港不一樣的生活吧。就如好友T所說,不要為明天煩惱,即使不是信徒,都應該相信上天自有安排,只有好好把握機會,總會找到自己的一條康莊大道。

至少,我還是如此相信的。

星期二, 6月 09, 2009

Sheffield United

最後一關,還是失敗了。

在去屆從英超降班的錫菲聯(Sheffield United),這一季在冠軍聯賽捲土重來,一路氣勢不俗,到最後在聯賽榜排名第三,需要打附加賽決定升班資格。

附加賽第一圈殺退了普雷斯頓(Preston North End),獲得與般尼(Burnley)一決高下的資格。在最後一關,還是失敗了,以一比零敗給對手,來屆需要繼續在冠軍聯賽作戰。至於成功了的般尼,就能夠與聯賽榜頭兩位的狼隊(Wolvehampton)以及伯明翰(Birmingham),一同在最頂級聯賽競逐。

賽後錫菲聯球員面上的那些傷感,教練的無奈,支持者的落泊,看在眼裡,感慨萬千。

在雪菲特生活的我,當初很希望錫菲聯可以升班,那麼我在離開之前,也可以到他的主場,看看一場超聯的賽事。不過,最後一關,還是失敗了。

辛苦了一整季,一路過關斬將,一路都希望終於可以吐氣揚眉,重回頂級聯賽大顯身手,也不負所有支持者的一路打氣。成功在望之際,到最後一關,還是失敗了。

只好盼望他們都能收拾心情,更加練好實力,來屆再逐未圓夢。

星期一, 6月 08, 2009

巴塞隆拿.熱情


巴塞之美,也在於人際間的熱情,是一份加泰隆尼亞人的溫暖。

也許真的是氣候的影響,在陽光普照的西班牙,彷彿每個人都是旅遊大使。旅舍下,街道上,酒吧裡,車站外,一個個熱心的行人,當我們一拿出地圖,拿起餐牌,眉頭漸皺之際,就會聽見他們的一聲hola(西班牙語的hello),說起彼此的不太熟練的英文來交談。

我記得在一間小小的酒吧中,遇上了住在附近的嬸嬸,用她僅懂的英語,為我們點了美味的晚餐與Sangria。我記得在一家出名的餐廳裡,遇上了好友C形容為「加勒比海盜」的侍應生,細心地為我們挑選了超值的豐富tapas盛宴。我記得在旅館裡,遇上了美麗動人的接待員Sylvia,耐心地替我們講解地圖上的每個景點,又在每天與我們聊天閒談。

還有那些在La Rambla上的表演者,大教堂附近遇上的馬車,海灘上一對對享受著日光的情侶們,盡顯示著熱情的一面。

在英國生活僅有的幾個好處之一,就是有很多廉價航空公司,可以只花幾百港元,就可以去到不同的歐洲主要城市。記憶中香港沒有到巴塞隆拿的直航班機,但還是可以先到倫敦,再轉乘像easyjet或ryanair等廉價航空,一同感受西班牙人熱情的一面。

巴塞隆拿.海灘


巴塞之美,除了在建築之外,還可以見於美麗的海灘之中。

面向地中海的巴塞隆拿,有著讓人感覺舒暢的陽光。造訪於溫柔的五月天,擁抱著春夏之間的風。當你還浸沒在生存之上,生活之下的愁緒之中,其實不用特意安排,隨便坐在沙上,看著周遭的人的笑靨,自然會發現自己不是真正的快樂。

那一刻,頓想一切如煙,化身孫悟空,在天際間軋車,大叫噢賣尬。又或者,擁抱著夏天的風,享受海風的溫柔,多想找到時光機,停住在這刻,享受每個最重要的小事。

在當下,即是不是戀愛ing,也可以找個好友,傳個短訊,告訴他或她,突然好想你。

在看不到五月天在香港的DNA演唱會,或者在巴塞隆拿的海灘上,也能讓你拾回那種久違了、失掉了的東西。

那東西,叫做青春。

星期日, 6月 07, 2009

巴塞隆拿.建築


曾經聽過一個爛gag:可知世上最貴的菜是甚麼菜?巴塞是也!

這個取其諧音的爛gag,說的是西甲班霸巴塞羅拿粒粒皆星,身價不菲。不過,如果我說的話,巴塞的貴,在於他的世遺建築。正確點說,是在乎於高第(Gaudi)這位天材建築師。

巴塞隆拿有九座世界遺產建築,當中有七座都是出自高第這位建築家的手。最為人熟悉的,有興建了過百年還未完工的聖家大教堂,有每個到巴塞隆拿的人都會到的奎爾公園(Parc Guell),有一座座像是外星士兵雕塑的米拉之家(Casa Mila)等等。



高第的建築風格奇特,以運用大量曲線聞名,加上古怪特別的雕塑,以及蘊含數學物理原理的拋物線形支架等等,令這些建築在建成了一百年後的今天,依然顯得鶴立雞群。與友人C同遊時,我們都不期然地想,在今天看這些建築時尚且嘖嘖稱奇,在百年前初建成之際,豈不讓人拍案叫絕?

雖然每個建築都要收費,不像英國的博物館般免費開放;雖然每個建築都要排上至少三十分鐘才可入場,不像土耳其的清真寺般說進便進;雖然每個建築內都是人頭湧湧,水洩不通,不像柏林圍牆外般開放自由;但一切一切,當你置身其中之後,都會變得微不足道。尤其推介米拉之家的天台,絕對值得一看。

除了七座高第建築,巴塞的另外兩座世遺建築,都是出於Montaner的手筆。其中最多人參觀的,可以算是這座改建為醫院的地方。一邊走在其中,你會不斷在想:要是生病了住在這個醫院之中,恐怕也會立即痊癒,然後會立刻四處遊走,欣賞這個美麗的建築。這個活化建築的好例子,是否值得我們一眾高官好好參考?

星期六, 6月 06, 2009

這一夜,自由花在倫敦綻放


前幾年的六四,多數都在工作中度過,或是在直播室中,看著點點燭光;或是在翻譯組,留意外國傳媒有否作報道,總是與燭光晚會無緣。去年有幸可以早一點下班,特意趕到維園,還記得當時只能走在離台遠遠的地方,朦朧地聽著台上播放著短片的聲音。身旁的人漸漸增多,點起蠟燭的、閉目靜默的、拿著相機的、低頭不語的,都為著八九年的那場所謂「政治風波」而沉思。

今年是二十周年,也是第一次在香港以外的地方度過六月四日。大約一個月前已經收到師兄C的電郵呼召,一夥兒到倫敦紀念這個日子。於是,在這一夜,我們都聚集到在倫敦的中國大使館門外,靜靜的等候著。

八點左右到達現場,已經點起了燭光,擺放了鮮花,放了簡單地用打印機列印出來的一些照片,當然包括那幀讓大家印象難忘的擋坦克照。慢慢地,橫額掛起了,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,大約有一百人左右吧。

九點左右,主持人宣佈悼念開始。大家先默哀一分鐘,為逝去的祈禱。然後便有一些親身經歷的見證,以及其他人士的演說。他們細訴著一幕幕當年的片段,自己的腦海中,開始回想起二十年前,自己還在唸小學時的一段段回憶。

那時,我們都不清楚發生甚麼事,只知道父母都徹夜未眠地看新聞報導,老師們都手纏黑紗,學校禮堂和外牆亦掛起了黑色的橫額。我記得,當時是我第一次,學懂「奠」這個字的意思。然後,回到家中,父母連忙把電視中的片段錄下來,說要好好收藏。

這一刻,我又想起二十年前的學生們,那些當時都是跟我一樣二十來歲的學生們,為了追求理想,表達訴求,拋頭顱,灑熱血。二十年來,我們香港人都沒有忘記過當時的片段,沒有遺忘過那種悲憤難平的心情。


悼念儀式隨著一些民運歌曲,以及大家一起再一次默哀而結束。我們一班從香港來的學生們,一起找到了「自由花」的歌詞,然後在大使館門外唱了起來。「但有一個夢,不會死,記著吧。無論雨怎麼打,自由仍是會開花」。這一夜,自由花在倫敦綻放著。

不敢回憶,未敢忘記。到底是十五萬人、抑或只有六萬八千二,其實不太重要。最重要的,是讓世人都知道,我們的心中,從來不曾忘記曾經發生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