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一, 1月 20, 2014

主旋律

聽過一個寓言故事。

小城裡以咖啡店文化聞名,而各咖啡店都因應店東的喜好,播放著不同的背景音樂。心情愉快時便播點輕音樂,天陰時就放點慢歌,偶然會播放些新進作曲家的作品,也有時候播點流行曲的純音樂版。慢慢地,咖啡客們都知道各個店東的風格,於是各自按自己的喜好去光顧,自得其樂。音樂人們也懂得各自投案,向心儀的咖啡店提供作品。百花齊放,百歌爭鳴。

咖啡店畢竟不是自己的物業,大都是向大地主們租店做生意的。有一天,大地主說了一句很喜歡一種音樂,日夜都要聽。於是,大地主們身邊的跟班們就下令,所有的咖啡店只可以播放那種音樂。有的咖啡店自願跟從,自動自覺把音樂都更改了,甚至有的還舉辦音樂沙龍,高談闊論這些音樂有多麼美好。有的陽奉陰違,大地主經過時就播放,不在時就依舊播放小眾音樂。不過,地主的跟班們也不是省油的燈,他們逐步逐步的施加壓力,或是偶而迫咖啡豆供應商不賣原料給咖啡店,或是偶而到咖啡店指責擺設不當,甚至在原有咖啡店旁邊進行工程,影響生意。於是他們都迫於無奈,唯有就範。

還有些寧死不從的,在再也租不起地主們的超高租金後,寧願在街頭經營,或者打游擊,也堅守著要播放心中覺得應該切合當日心情的主題曲。不過,在主旋律滿街播放下,漸漸也聽不到這夜堅持獨立的聲音。到最後,小城就只剩下一種音樂,就是那所謂的主旋律。小城居民也變得不懂分辨好與壞的音樂,因為耳濡目染的,就只有主旋律了。於是,他們的聽覺退化了,審美觀退化了,分析也退化了。

聽說,到最後,連咖啡店的咖啡、裝潢、格調、價錢、甚至名稱,都變得只有一種,就是跟從地主的喜好來做的那一種主旋律。

小城故事多,充滿你和我。若是你到小城來,請你來做客。只是這樣的小城故事,你願意讓他發生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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